“沒有一個人能笑著離開理發店。”
小紅書上，有人將進理發店調侃為一場豪賭，而自己“滿盤皆輸”;豆瓣“燙頭失敗”小組匯集了28萬成員，無數組員發帖吐槽自己被燙成了泡面頭的步驚云;被年輕人看成“電子榨菜”的《1818黃金眼》，還有著眾多理發維權案例……
“苦理發久矣”的年輕人，在2023年底捧紅了一位“托尼老師”——來自湖南懷化的發型師曉華。
憑借著“能聽懂人話”，曉華給一位位走進理發店的男士剪出了“人生發型”，顧客有什么需求，曉華就能給顧客剪出什么發型，一個個原先面無表情的男人在剪了頭發后“嘴角比AK都難壓”，曉華也因此成了網友調侃的“人民理發師”，她的直播間更是引來天下各地無數托尼老師偷師學藝。
近30天，“發型師曉華”的抖音賬號漲粉超過434萬，還帶火了一批倚賴直播曉華剪發吸引流量的主播。就連湖南懷化也因為頻頻登上熱搜的曉華迎來一波文旅流量，吸引了海量外地游客，官方數據顯露，曉華的走紅拉動懷化市消費1.8億元。
互聯網的新晉頂流，不免引起網友疑心“流量的盡頭是直播帶貨”，但面對洶涌的流量，曉華卻表示姑且不帶貨，就連30元一次的理發價格也分毫未漲。
當理發搭上互聯網，現象級破圈的背后，帶貨或許當今路上，但理發的流量如何變現，也是一個難題。
“笑著走出理發店”，30天漲粉434萬
“從來沒有這么想去見一個女人。”
2023年年底，又一個現象級網紅，出目前了湖南懷化。
高級超市中的美發沙龍，往往是精致裝修配著戴森吹風機，理發師用著“托尼”等英文名，穿著潮流、氣質現代。相比之下，“發型師曉華”的“靚點”理發店，裝修簡單，墻上的掛畫都有些褪色，曉華則是一頭黑發，扎著辮子，穿著簡單的T恤衛衣，圍繞紫色的圍裙工作服，看起來普普通通。
曉華，正是最近互聯網上“無數男人最想見的女人”——原因無二，只因為曉華的“換頭”本領，讓一個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，在她的剪刀下搖身一變成了陽光男大學生、新潮帥哥和初戀少年，曾經“哭著走出理發店”的人，理發后“嘴角比AK都難壓”。
今年2月，“發型師曉華”就開始在抖音公布作品，內容大多是自己給顧客染發、理發的對比，在今年3月6日，曉華發布的一個理發視頻獲贊8.8萬，評論區前排，網友調侃“咋還把人剪瘦了呢”?
此時的曉華，只是暫時獲取了一些關注，以后的作品點贊大多維持在幾百左右，直到今年10月29日，曉華發表了一個短視頻，準確把握住了顧客的“不要剪太短”“劉海蓋住眉毛不要蓋住眼睛”“稍微修得蓬松一些”等要求，給顧客顯現出了一個完美符合要求的發型，甚至讓人眉清目秀了起來。無數經歷過“聽不懂客戶需求”理發師的網友涌入評論區，一邊曬出本身的失敗案例，一邊表態“這才是人民的理發師”。
這個激發網友共鳴的視頻，很快獲得了165.6萬點贊，12萬條評論，也給曉華帶來了高漲的熱度。從10月29日后，曉華應網友呼聲開啟了平素直播，在直播間顯出著本身的剪發工序，而直播間前排的觀眾，則是來自世界各地的“托尼”們，以至于網友調侃，“你們來上網課啊”。
短視頻和直播的聯動，讓曉華被更多人看到。氛圍良好的理出現場，直播間幽默風趣的彈幕，擴充互聯網流量與算法的推動，打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互聯網熱梗，成功讓“發型師曉華”破圈，也引來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。
抖查查數據呈現，近30天，“發型師曉華”漲粉超過434萬，甚至給當地帶來了一波文旅流量，不少網友買票前往湖南懷化找曉華理發，讓曉華的“靚點”理發店所在的長泥坡村成了“網紅景點”。
三湘都市報資訊，截至11月15日，懷化市商務局表示短短十余天，懷化市的游客人流量達到25萬人次，拉動長泥坡村現場消費3000余萬元，拉動懷化市消費1.8億元。
最懂男人的理發師，直播不帶貨
“流量的盡頭是直播帶貨”，似乎曾經成為了一個真理，過往不少網紅們最終的歸宿也都是“直播帶貨”。
2023年，前有郭有才，后有聽泉鑒寶，兩位從素人走紅的現象級破圈網紅，最終都開始了帶貨。
在曉華破圈后，已經有無數商家開始給商品掛上“曉華推薦”“曉華同款”的標簽，更大多數嗅著流量氣息而來的主播，在曉華的理發店外邊直播邊帶貨，銷售著剪刀、洗發水等產品。
備受關注的曉華，則在直播中回復，表態自己不會直播帶貨，可是想掛一個小黃車，“掛一些你們喜歡的東西，你們想買就買，這是我的想法，賣貨和掛小黃車是兩回事”。隨后還強調了本身的職業，“我是一個剪頭發的呀，剪頭發的人只做跟頭發相關的事，跟頭發無關的事情我不會做”。
抖查查數據顯示，“發型師曉華”近30天開播55場，累計觀看人次達到3.3億，其中沒有一場帶貨場次，她近30天發布的33條新視頻中也沒有一條帶貨的切片，同時，曉華的大號“發型師曉華”和小號“甘曉華”都沒有開通商品櫥窗。
曉華并不是唯一一個沒有開啟直播帶貨的素人網紅。
在今年年初走紅的“王婆”，因為給年輕人說媒登上了各個平臺的熱搜，同樣帶火了開封旅游，王婆本人也開始了“天下巡回說媒”。在流量洶涌而至之后，王婆反而暫停了此前淺嘗輒止的直播帶貨，專心為當地文旅做起了獻出。目下，開封王婆已經有了784萬粉絲，繼續沒有重啟直播帶貨，僅僅在小號開通了商品櫥窗。
近期與曉華對話的另一位網紅理發師“山城小栗旬”，肖似沒有開啟直播帶貨。
2023年1月，山城小栗旬由于審美在線，能為顧客“換頭”在B站走紅，在30天內漲粉超過200萬，還獲得B站2023年百大UP主稱號。
走紅以后，山城小栗旬開啟“全國巡剪”，其變現的緊要途徑是在視頻內插入廣告、櫥窗帶貨，以及將個人IP當成自己“二刀劉”門店的流量入口，吸引天下各地的粉絲進入門店理發。美團數據發現，山城小栗旬的“二刀劉”門店中，剪發價格在118元左右，燙發等則在380元左右。
山城小栗旬和“二刀劉”理發店
目前，曉華的變現途徑和山城小栗旬有幾分類似，更多是將個人IP視為流量入口，吸引各地顧客進入門店理發。但從曉華此前的直播發言不難看出，她并不是沒有帶貨的想法，只是并阻擾備像一些網紅一樣用各類話術、專注用詞去吸引消費者，而是順其自然地讓消費者下單。
暫未直播帶貨的曉華，或許也有著本身的考量。
一方面，隨著互聯網的流量傾斜和算法推薦，破圈的曉華現時承接越來越多的流量，其中還有不少流量涌向了線下。
曉華直播的鏡頭中，理發店外擠滿了人，蜂擁而至的直播鏡頭對準了曉華，而從素人走紅的曉華，背后并沒有什么專業的團隊，兼顧著直播和理發生意的她，也暫且沒有太多精力去運營直播帶貨。
另一方面，流量是把雙刃劍。從已經的淄博到今年的開封，各類熱點在互聯網被發掘，隨后獲得廣泛傳播，各地文旅局動作也快速跟上，將線上的流量引導至線下。某種程度上來說，曉華早已代表了湖南懷化的文旅形象，網友甚至調侃懷化怎么宣傳本身為“理發之鄉”。
這也讓曉華更為注意，畢竟直播帶貨不僅是網紅經濟，也是堅信經濟，需要主播提升從選品到售后的服務能力，也磨練供給鏈能力。就如近期直播帶貨的聽泉鑒寶，選擇和品牌連麥的方式直播帶貨，不僅減少了服務和供給鏈上的壓力，也減少了“翻車”的大概。
對于現階段的曉華而言，流量帶來了更多變現的能夠，卻也是一種壓力，怎樣將理發的流量變現，也是需要謹慎斟酌的問題。
走紅的理發師，難變現的流量
互聯網上，源于理發獲取流量的各路“托尼”不在少數。
小紅書上，有超過200個“發型師”的賬號，不少粉絲數都達到了萬級，不少筆記都在分享著各地靠譜的理發店與理發師。抖音上，眾多理發師發表著各種短視頻，還會與各路網紅聯動，宣傳自己的理發手藝。
但肖似值得嚴慎的是，這些流量不低的發型師們，基本都沒有開啟直播帶貨，更多只是開通了商品櫥窗，出售洗發水、護發素或是染發劑等產品。
各路發型師都來自垂類賽道，走紅也擺脫不了“手藝人”的標簽，就如早已的李子柒一樣，走紅后其品牌也多是出售美食等產品，符合“人設”才能帶得動貨，來自“美發”這一垂類賽道的發型師們，也大多只能帶貨美發相關的產品。
曉華之后用流量進行帶貨，也大多只能局限在美發相關的產品上，而美發行業的獨異性，也既定其無法經過添加規模、連鎖經營的方式進行流量變現。
杭州的理發師凱文表態，美發行業其實是非標的服務業，很難實現標準化運作或是連鎖經營，“師父手把手教學沒準都教不會徒弟，而且每個人發質不相仿，很多時候除了看手藝，還要看審美，看服務態度”。
美發行業的高流動性，也確定了門店填補的艱難。
在凱文看來，做“私域”曾經是每個理發師的基本功，“做社交賬號，其實是很一般的事，很多理發師都會自己做自媒體。都是為了引流和維持客源。理發店基本上一年就會換一批人，很多理發師在一個地方工作久了就會‘自立門戶’，也會帶走一大宗客戶”。
種種因素下，眾多社交平臺上經營著自媒體賬號的“托尼”們，基本都在將流量引導至線下兌現交易，即便網友表示“祈望曉華推薦洗發水”，經過優質的內容抓住觀眾、迎來潑天流量的曉華，也還難將這波流量在線上變現。
發達的互聯網和自媒體行業，帶來了更多的或然，曉華還能火多久，會不會開始直播帶貨，正在早已不是眾多網友關注的重點，現階段網友關注的，已經是天下各地還有多少“曉華”，能出來整頓一把美發行業。